更新时间: 2025-06-18 07:45:17
“敢偷部队的东西,胆子够大的!”老刘班长语气冷峻犀利。“对不起……我不是故意的……我看大院里没人……”红毛小子嘴唇哆嗦着。“什么没人?我们早就盯上你了!”我听得火起。“待会儿跟我们走一趟,”老刘班长手电筒直照过去:“老实点!”“小马,盯紧,我把窗户安上。”老刘班长递给我手电筒,自己捡起螺丝往窗户框上拧。那个红毛小子还在一边叨叨地哀求让他走。眼睛有些酸胀,我不由得打了个哈欠,手一松,“咣当”手电筒滑落,我迟疑着弯腰准备去捡,完全没有注意到趁着光线暗淡,红毛小子猛地掏出的亮晃晃匕首!“哎哟!”老刘班长忽然喊了一嗓子,模糊中他用手捂住了肚子,紧跟着一拳把那个家伙打倒在墙角!“班长!”我的大脑“嗡”一下,头发都感觉竖起来,坏了!“别让他跑了!”没等我反应过来,老刘班长踉踉跄跄后退几步,一下坐到地上,两只手紧捂住肚子。我这才看清班长肚子上插着一把匕首!“妈的!”热血往头上涌,我发疯似得冲向刚从角落里挣扎站起来的小子!“咣”一脚又把他踹回去!接着,抡起警棍不分头脚地甩打起来!那家伙喊得跟杀猪似得:“别打了……别打了……”“小马……小马……快报警……”老刘班长一只手支起身子,呼吸很急促,额头不停滚落豆大的汗珠。我这才缓过神来,手忙脚乱地摸起绳子捆住那小子,惶惶着掏出手机。“班长……班长……你怎么样?”我慌乱极了,腿脚也不大听使唤,歪歪扭扭冲过去,一把扶着老刘班长瘫软不起的身躯,殷红的血已经浸湿夏常服衣裤。“没事,看好他……看好他……”他脸色有些发黄,咬着牙挤出几个字。4“连长,我……”话未出口,眼泪先滚落下来,看着闻讯赶来满头大汗的连长、指导员还有几个班长,当兵快两年了,我第一次切身感受到悔恨无比的滋味。连长狠狠瞪了我一眼,没说话,我知道都是我的错,即使连长劈头盖脸给我一顿拳脚,我也不会躲闪的,我的错,我必须得认。一个班长抬脚踹我,被指导员一把拽住,拉到了一边。那个班长骂骂咧咧走开,而我依然木头般杵在那里,陷入痛苦懊悔之中。白白的墙壁,白白的门窗, 红红的“手术室”几个大字刺得我眼睛有些睁不开。连长、指导员忙着询问老刘班长的伤情、协调床位签字去了,我一个人慌乱无助地靠在走廊边的椅子上。
...3“小马,最近这段时间,后院公寓楼的楼道玻璃窗少了两块,咋回事?”一天,老刘班长显得有些神神秘秘。“是吗,我咋没发现?大概是风刮掉的吧。”我正在昏天黑地地打着手游。“公寓楼四周我都看遍了,一点碎碴子都没有。”他大侦探般地。“那……谁知道,反正这院子早晚要交出去,管他呢?”我头也没抬。“你小子,用点心,说正事呢!”看我有一搭没一搭的,老刘班长有些不悦,推了我一把。“噢……”我一激灵,不禁吐了吐舌头,搭讪道:“班长,总不会是被偷了吧?”“你呀,终于开窍了,还真被你说中了。”他拽起我衣袖:“走,看看去。”“你看,”公寓楼窗台边,老刘班长拍了拍空空的窗框:“这么结实的窗户不翼而飞,我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,准是被人偷了。”“班长,营房交接的字不都已经签了吗?都不算是我们的营房了,管那么多干什么?这么大的院子,我们两个人看不过来很正常嘛。”我满不在乎。“怎么说话呢,小马?”老刘班长倔强的大眼瞪着我:“营房是交接了,可你没在这里呆过吗?你不是咱们连队的兵?就连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不都是兄弟们一铲一锹种好的?我们总要讲感情呀!”“噢……”几个反问让我“腾”地脸红到了脖子,我尴尬地低下头瞅着脚上那双快两个月没擦洗的脏兮兮迷彩鞋。“这样吧,从今天晚上开始,咱们公寓楼对面车库设好潜伏哨,守株待兔。”老刘班长看出了我的窘态,指着不远处营院围墙上那个“V”型缺口,胸有成竹地说:“前院大门紧锁没问题,而后院围墙的缺口外边正好挨着一根电线杆,小偷就是从那里爬进来的,我肯定!况且那个缺口,前段时间我刚用砖头补过,这几天又散塌了,咋会这么巧?”可是一连几天都毫无动静,别说抓贼,连只老鼠都没有看到,我烦躁地不停用手甩打着飞来飞去的恼人蚊子,刚刚努力积攒起的热情像扎破的皮球“嘶嘶”漏气。这天晚饭后,老刘班长照例早早和我猫在潮湿燥热的车库,不到十一点钟,我的上下眼皮又开始打架。“来了!快看!”我一下被推醒。顺着他手指的方向,一个贼头贼脑的黑影先是在缺口外面露出半个脑袋,四处张望后,放心大胆地踩着围墙“扑通”跳下来,鬼鬼祟祟地沿着围墙根溜到公寓楼底下,来回瞅了瞅,转身猫着腰钻进单元楼梯。“小马,快!”瞅准时机,老刘班长带着我几步冲上前,从里边轻轻关上门,接着小心翼翼地用铁链把单元门锁了个结结实实。“走,上去看看。”他拧亮手电筒,紧捏腰间挂着的警棍,转过头小声叮嘱我:“小马,拿好警棍,睁大眼睛,跟紧!”“放心吧,班长,”我使劲拍拍胸脯:“煮熟鸭子还能让它飞了?”老刘班长和我蹑手蹑脚地顺着楼梯仔细摸索,果不其然,那个黑影正站靠在三楼楼道窗户边悉悉索索拆着什么。“干什么的!”老刘班长“唰”地手电筒照过去,大喝一声。“啊!”那个家伙不知道我们何时到了身后,猛地吓了一大跳,手里的钳子螺丝刀“啪嗒”掉到了地上。借着手电筒的灯光,我仔细一看,原来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,头发都染得红红绿绿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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